□ 张田勘

12月19日，日本理化研究所正式公布了该所研究员小保方晴子验证刺激触发的多能性获得细胞（STAP细胞）的实验结果，指出其未能制作出STAP细胞，并决定结束验证实验。同时，小保方晴子已提出辞职申请并获得批准。这似乎意味着2014年最大的科学造假丑闻终于尘埃落地，同时也有助于解答医药研究的一个核心问题，即为何新药研发成功率低。

新药研究一般都要依据在公开学术刊物上发表的论文结果，而且，一般在世界一流学术刊物上发表的论文由于有同行审议和影响因子高，如2014年《自然》的影响因子为42.315，《细胞》的影响因子是33.116，《科学》的影响因子是31.447，因此发表于这些刊物上的论文可信度较高。

然而，事实上并非全然如此。小保方晴子的STAP细胞论文就是发表在今年1月30日的《自然》杂志上，却被查出造假。而且，小保方晴子的论文只是冰山一角，其实发表于世界一流科学期刊CNPS，即《细胞》（《Cell》）、《自然》（《Nature》）、《美国科学院院刊》（《PNAS》）和《科学》（《Science》）上的论文结论不少都不真实。

拜尔医学（Bayer HealthCare）的研究人员根据23位科学家（实验室主任）在CNPS上发表的67个实验项目的数据进行重复性实验，在得出结果后再与已发表的结果进行对比。结果显示，在67个项目中，仅有21%的项目（14个）的实验数据与已发表的实验数据一致；高达65%的项目（43个）数据不能重复；另有7%的项目（5个）能重复主要数据，4%的项目（3个）可重复部分数据。科学研究结果被视为真实可靠的一项重要标准是，应当有可重复性，即在相同和相似的情况、环境和条件下，不同的研究人员进行实验基本上都能得出相同或相似的结果。但是，按照这个标准来检验，上述期刊发表的文章的结论并非都能重复验证。

美国安进（Amgen）是全球著名的生物技术公司，1989年6月研发出第一个产品重组人红细胞生成素（EPO)，用于治疗慢性肾功能衰竭引起的贫血和艾滋病病毒（HIV）感染引起的贫血；1991年2月又推出了第二个产品重组粒细胞集落刺激因子(G-CSF)，其适应证为肿瘤化疗引起的嗜中性白细胞减少症。

C·格伦·贝格利（C. Glenn Begley）曾担任安进公司全球癌症研究工作的负责人长达10年。为了研发新药，贝格利研究小组首先要评估和论证在公开学术刊物上发表的研究结果，从而确保新药研发具有可靠的科学依据。他们对在全球享有盛名的实验室发表在世界一流学术期刊上的53份“里程碑式”的研究论文进行重复性研究后发现，其中有47项结果无法重复，不能重复率达到88.68%。

当然，发表原始论文的研究人员可能会说，是进行验证的研究人员做错了。然而，事实真相可能正如贝格利所揭示的那样，一些研究人员只是选择性地发表一些对他们有利的结果。贝格利曾与一名发表某项癌症研究结果的研究人员当面探讨。贝格利称，他对该研究人员团队发表的结果重复做了50次实验，但是，没有一次得出相同或相似的结果。这位研究人员不得不坦承，他们做了6次实验，其中有一次得出了想要的结果，于是将其写进论文，因为这是一个“完美的故事”。

新药研发失败的原因有很多，科学研究论文结果的不可重复或造假则是其中的重要原因之一。为此，未来的新药研发必须依靠独立研究机构对原始论文的结论进行重复性验证，才有可能提高成功率。